语录网随笔 我能吃又能喝,能睡又无忧,在别人看来,这是叫“醉生梦死”吧

我能吃又能喝,能睡又无忧,在别人看来,这是叫“醉生梦死”吧

大概爱喝酒的人都是爱吹牛的。我经常吹的一个牛就是:“谁有我的酒龄长?我酒龄40几年了!”其实,这个牛也不是太假。

父亲是徐州煤矿的一名矿工,煤矿上一帮光棍似的工人下班了,无事做,就聚在一起喝酒。流水宴式的,上班的走了,下班的顶上,一张台子能喝几天。有这样一个能喝的老子,儿子也就难幸免了!

我还是一名学龄前儿童时,在矿上。那时的儿童都奇瘦无比,老子看着儿子麻稭棒儿一样的胳膊,犯愁了。听了一个偏方,啤酒能催肥。于是,我每天一大三联碗啤酒的任务要完成了。泔水味的啤酒小孩子哪里肯喝?巴掌侍候!不得已,捏着鼻子往里灌。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醉梦人生。

人生第一次醉酒是在我刚上小学后。姑妈的儿子文宜表哥结婚,回门时,我做为童男陪同。在他丈母家,那头人闹着这边人喝酒。我虽然是个小屁孩,表哥却说我能喝酒呢,于是我麻的麦秋的就豪饮上了。回来就醉倒了,把姑妈心疼死了,表哥文宜被一通臭骂,新郎官弄得个灰头土脸。

之后的人生,我就是醉醉醒醒,醒醒醉醉。最严重的一次是高中毕业时的那个晚上,三个人一人一瓶白酒,站在那一口气喝光。结果我胃出血了,息了近2个月。

我的酒量虽说不上出类拔萃,却也鲜有对手。刚参加工作那会,年底放春节假。一帮哥们在小饭店喝酒,一桌子喝趴了,唯我和另一个滴酒不沾的清醒着。我们俩就受罪了,把他们一个个的弄回宿舍。

还有一个半路掉进了水沟,湿漉漉捞起,拖回宿舍,将其扒光,弄床烂被胎一卷,往空钢丝床上一扔,一夜过来居然没冻死。厂里一老干部来宿舍一看,横七竖八的倒了一批。他将其中的刘姓小领导一顿批:“你怎么能让弟兄们喝成这样啊!”小刘呆住那里,耷拉着脑袋:“少年麻木啊!少年麻木啊!”

因为酒量还可以,所以一般就不怕。在东北,大妞儿跟我对干,一口一个口杯(2两),干得大妞儿对我挑拇指:“兄弟,好样的!”在山东沂源的计生学习班结业,学员们来敬老师酒,一敬双杯,敬的人还不喝,被敬的全干,5钱的杯子我喝了20多杯。

唯有一次在内蒙,让我心里打鼓了。

那次酒叫“草原白酒”,我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靠,一团烈火顺着食道就流淌了下去。

这个怂酒75°,比医用酒精度数还高。

不得不谦虚了起来:“我们南方人,不能喝酒,请大家见谅!”他们也理解,哈哈一笑:“没事,我们知道,但端起杯三杯要干了。

”一两的杯子,我倒也不怕,三杯下肚,人虽清醒,肠胃却烧得难受。

我一兄弟文化人,以书下酒,一个人一本书一瓶酒,书读完,酒干光。我也想假充斯文,奈何胸中文墨太少。有时“为赋新词强说愁”,学着欧阳修,三杯下去,牛气冲天,喊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在乎什么呢?又无山又无水的,想来想去,还是在乎的酒。欧阳修是学不来的。

老是嫉妒李白的“斗酒诗百篇”。其实,有时候喝多了,还真能冒出几句好句子。但却无李白的豪气,酒再多,照样挥毫泼墨,写画了下来。我是酒一喝了,手脚就软了,哪里还提得动笔?只想着头一倒,睡吧!等酒醒了,好句子早跑没影儿了,哪里还想得起来。所以就成不了李白。

老实说这也是在吹牛逼,主要还是因为文化低,头脑笨。文化低是因为学习不用功,头脑笨却有可能是喝劣质酒喝的。之所以喝劣质酒,还是因为穷啊!本来贫穷就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劣质酒一烧,脑子更不好使了。

正因为穷,我也爱上了睡觉。老话说:“穷人瞌睡多。”也确实啊,“没钱打肉吃,睡觉养精神”啊!只有多睡觉,才能少消耗,多少也就能省点钱吧。

其实,我爱上睡觉也跟我的第一份工作有关。那时搞售后,全国各地的奔。虽说有吃有喝有得玩,但一年四季的奔波也着实辛苦。今天才从东北回来,明天又要去广西了,几年间几乎踏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旅途苦,颠簸苦啊!吃不安,睡不好,最难受的路上的寂寞无聊。

那时不像现在,有电脑,有手机的,一张报纸能连夹缝里的广告都看得仔仔细细。车窗外的风景虽然迷人,老看也就疲劳了。精疲神乏,不由得睡意上涌。睡吧!正好打发无聊时间。于是,我就练出了一番说睡就睡的本领,无论什么条件下我都能睡着。

有一次,带一新来的同事出差。一路沿长江而上,九江,武汉,宜昌,直深入到三峡中的大山里面去了。他回来跟厂里的姑娘们吹:“王建华有一神功,上了车就睡,连我们在大山里坐突突车他都能睡,我在那车上坐都坐不住。

”突突车就是机动三轮车,是深入到大山内部乡镇几乎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辆三轮奔驰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之剧烈可想而知,像骑在烈马上一样。我手紧握上面拉手,照样迷迷糊糊的睡起。

我就这样安静的睡着,倒也人畜无害。但从30岁后发胖起,就学会了打呼,变成一只害虫了。我老婆曾半夜将我打醒,发狠道:“再呼,再呼就掐死你!”这是被逼得要谋杀亲夫了。

我的打呼是有名的,我若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我是倒下就睡,睡了就呼,其声贝之高,可传数里,其呼声之长,连绵不绝。有江河奔腾之势,有雷霆万钧之威。夜里,我在卧室睡觉,呼声是对楼上夜归邻居的迎接;白天,我在店中午休,呼声是给路上行人的提神。

堂哥家女儿出门,我喜酒下肚,当晚就下榻于堂哥家二楼。第二天,但凡在这楼里过夜的个个在说:“不得命来,小建华这个呼啊!哈把楼房震倒特呢!”

被抗议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江都市人医。

母亲在那住院,儿子岂能不陪床?我在病房过了一夜。

第二天,母亲死活不让我去了:“你不能来,跟到个个向我吵。

”原来,我早上走后,病友和护士都来向我妈抱怨:“整个楼层都被你儿子吵得没法睡了!今晚你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来了!”没办法啊,为了人民群众的健康快乐,我只好暂时放弃了孝顺的心。

我真是能吃又能喝,能睡还无忧,倒也快活得很呢!只是在别人看来,我这是叫“醉生梦死”吧?


作者简介:王建华,70后的一个自主创业者,喜欢历史,文学,闲来看看书,写写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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