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网随笔 漂泊他乡的散文,散文:他乡的流浪者,故乡的遗忘者

漂泊他乡的散文,散文:他乡的流浪者,故乡的遗忘者

我和妹妹带着核酸检测证明,于腊月二十七下午从浙江返回安徽老家。

老家在舒城,年前刚刚通了高铁。原本我们以为,高铁站新建,又是疫情期间,客流量应该不大,没想到,在舒城东下车时,眼前的场面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尽管大家都面不相识,我这颗漂泊的心,还是一下子找到了归属感。

这些年,在外求学、工作,不管走得多远,春节我是必回家的。

对于爸妈来说,春节这个日子,必须一家人整整齐齐、团团圆圆的。

今年因为疫情的关系,政府号召大家就地过年,本来我们已经不打算回老家了。

后来政策开始宽松一点,虽然爸爸说不行就不要回家了,不要给国家添麻烦。

但我只要一想到大年三十,妈妈从前厅到后院地忙,吃团圆饭的只有她和爸爸两人;爸爸要一个人贴对联,一个人祭拜爷爷和祖先(每年这些事都是我和妹妹陪着爸爸一起做),我心里就堵得慌。

最终,我们还是抢了回家的票。

村里早几年就说要实现村村通,但是路修得很慢,这次回家发现,水泥路终于延伸到了每家每户的门前。

我记忆中的小山村已经大变了样:小时候我家有田有地,妈妈种水稻种棉花,还有油菜、大豆、茶树等等,春天带着我们播种,秋天带着我们收割,带我们一起摘茶叶、收棉花,小小一片山坳里,洒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现在,村里的田地全被大农户征了,该修路修路,该种树种树,大家的田地也都被规整平,分不出你的我的他的了。

和妈妈一起散步,妈妈问我,你看看前面哪一块是我家的田?我凭着记忆,还是能够大概指认出来。

记得小时候,妈妈在稻田里放水、播种、插秧、打农药、割稻,我会烧好水做好饭到田间叫她,一路上碰到村里的长辈,无一不是匍匐在自家稻田里,辛苦劳作着。

现在,大家日子过好了,生活方式也改变了。

我们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脚下这块土地刨食,大家到城里上学、打工,一年回一次老家——过春节。

正月十五一过,大家又背起行囊,来到异地他乡,像柔软无孔不入的水一样,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

记忆中,和妈妈一起回外婆家,妈妈会提到她的小时候,说外婆家的某块地原本是他们住的房子,外婆家左边斜对面原本有一座米面加工厂,当时我听得不甚在意,也不在乎。

现在这段记忆突然冒出来,我想如果将来我带着我的孩子回到这片土地,告诉她面前荒草丛生的这个地方曾是外婆家的茶树地,妈妈小时候在这里摘茶叶,其时春光明媚,蜂蝶飞舞,那是妈妈童年生活中多么美好的记忆啊——她也会表现得毫不在意吧?毕竟有些感觉,靠想象是完成不了的。

村里的老人一茬一茬地谢了,不认识的小孩越来越多,人与人之间,少了许多的串门聊天,多了久不见面之后的寒暄感慨。

我们的父辈,和我们这一代,从乡村被放逐到城市,在城市流浪一年,回乡过十几天——而故乡,也不再是记忆中的故乡。再到我们下一代,随着进城步伐的加快,思想观念的变化,即便是春节,可能都不会勾起大家的思乡之情,寻根之念。

我们于是成了他乡的流浪者,故乡的遗忘者。

语录网网友观点:故乡不再是记忆中的故乡,四季也不再是记忆中的四季。

小时候以为一切都不会变,老人永远是老人,我们永远是小孩,但其实,这世间万物,唯一的不变就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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