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网随笔 你住的思念,一座有温度的老屋,思你,念你,爱你

你住的思念,一座有温度的老屋,思你,念你,爱你

一座老屋,一房老宅,充满了回忆,温暖了过去,算上我这一代人是四代人居住过的老屋了。

四代人,近百年,修葺多次是一定的了。

我最后待在老屋的时间应该是在十年前,三十岁左右了,是工作之后,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回去看望姥姥。

姥姥八十多岁,近九十,还可以独立在这间老屋里生活,身体那个时候还是很康健的。

可是也只是仅限于看望,晚上是不住在这里的了,临走的时候,是最不愿看姥姥的眼睛的,她眼神里透着留恋,噙着不舍,但脸上却总是充满笑意,她每次都要亲自送我们到大门口,看着我们远去。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她98岁,哪怕她已经病重,就是挪着,扶着也要坚持看着我们上车,看着汽车不见了踪影,还要在门口再待会儿。

每次从汽车的后视镜里看她弯着腰,或者坐在门口的石块上,凝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我总是偷偷的擦拭眼泪。

我知道的这个时候的她,耳朵已然不灵敏,近乎听不到,眼睛已然看不清,望不远,可她每每都远望的雕塑般的身影总是能让我掉泪。

每次劝她,她都要说,送一次少一次了,我总是抿了嘴,赶紧把头偏过去。

我想老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又炽热,对子女的爱,永远用不尽。

老房子斑驳的外表挡不住你内在的温度,思你念你成了一种常态

回家看到老屋,看到老屋里的旧物什,总是难免悲恸,物在,人逝,徒留伤感,以至于最后,见到了老屋,都不忍直视,甚或绕道而行了。

大学毕业还在这个老屋里陪护着姥姥,还享受着姥姥给我铺床,甚或冬天的时候给我放暖瓶,虽然天冷,屋子里又暗,也没有什么可娱乐的事物,更别提现在离不开的手机、网络,可是我知道我待在这里,老人心里就开心踏实,只要我放了假,就基本住在这里了。

哪怕没有言语,哪怕她听不清我说的话,而答非所问,但我感受得到她内心的愉悦,我也就很开心了。

喜欢住在这个有温度的老屋里,因为这里曾住着给过我温度的人。

老房子虽已残破,可里面曾经的欢声笑语,小时候的快乐依然如在眼前

我的印记里,这座老屋充满了温度,没有争吵,只有温情。

小时候的我,印象里最深的反而是我的老姥姥,也就是我姥爷的母亲。

那个时候的我,感觉只是四五岁的光景,我的老姥姥岁数已经很大了,我总是怯怯的望着她,总觉得她不高兴,不敢靠近。

她已经下不了床,她的孩子有三个,我的姥爷是老大,她的二儿子,应该称呼二姥爷吧,在还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受到多少打击,不清楚,但失子之痛,是每个母亲都难以承受的,并且还要继续艰难前行。

还有个小儿,就是我的三姥爷,常年在外做生意,不常在家,所以照顾她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姥爷姥娘身上。

长年累月的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谁都明白会是怎样的一种辛苦,可是在幼小的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听到的却总是温润的话语,不曾听到过大声的呵斥,嘈杂的吵闹,所以我虽然恐惧于这位上了岁的老姥姥,可我依然喜欢住在姥姥家,这是一个有温度的家,一座有温度的老屋。

看到老屋里的旧物什,总是难免悲恸,物在,人逝,徒留伤感

这座老屋送走的第一个就是我的这位老姥姥,她在老屋里生活了多少年,我是不清楚的,不过她活了92岁,在当时可算是高寿了,那她和老屋的感情应该是深厚的了。

我太小了,但也能看到大人们脸上的悲戚,而在我的心里,也只是有种恐慌罢了,我不知所措,只是大人们要求跪,我就跟着跪,要求停,我就停,我感觉这个场景对小小的我来说,一切就像逼仄的狭小空间一般,哪里也逃不出去,只想着尽快结束,早一点回到老屋。

老屋的温度让我念念不忘。

那时的我就爱在这老屋里玩耍打闹,姥爷姥娘极其疼爱我。

每天晚上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

虽然他们年接七十,可我就是想赖在他们怀里,尤其是那个年代寒冷的季节,有了他们温暖的怀抱,整个冬季不曾凛冽过一天。

现在晚上做梦时还偶尔会回到那个温暖的光景里去,醒来就会怅惘好久。

搂着姥爷姥姥温暖的躯体酣然入睡,左边是姥姥,右边是姥爷,两边都不会有寒气透过褶皱的被角渗漏过来。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有温度的老屋里安然快乐的度过了。

每忆至此,总是嘴角轻微上扬,继而又神伤不已,周而复始。

梦回儿时,醒来,泪湿衾褥

姥爷的厨艺很棒,尽管很喜欢他从集市上给我买的切糕,但是因为距离远的缘故,到我手里的时候,就失去了原有的温度,所以冬季里就更喜欢姥爷给我用砂锅炖的冻豆腐了。

那时候没有冰箱,也不知冰箱为何物,只能依靠天寒,豆腐自然受冻,把冻豆腐放在砂锅里,调上料,煮上肉,或是再加白菜,或是再放粉皮,或是兼而有之,温度一升,香气四溢。

我就静静地蹲在砂锅旁看着这一锅冒着的白气蒸腾而上,不时把小手放在氤氲的白气上,然后闻闻小手上沾染的香浓的味道,就有了急盼的念头了。

一霎时,整个屋子都弥漫了这种香气,身上,衣服上,屋里的器皿上都已铺盖上,我也把这个味道,称之为小时候的味道,再也忘不掉的味道,这个味道有香气,有温度,有咕嘟咕嘟的声音,撕不掉,扯难去,离犹在!我的老屋吆,魂牵梦萦,到处都充满了香气和温度。

院子里种的树还是姥爷打算给我将来娶媳妇时盖屋所需要的梁椽

现在的豆腐已失去了小时候所特有的润滑劲道,别说炖了,用刀一切,就已失了骨架,碎成了渣,甚至在来的路上,因为颠簸,就已碎成了块,拿出来都颇艰难了,更别提用旧式的砂锅,因旺火而发出噼里啪啦声音开裂的木头熬炖出的这碗老汤。

这碗豆腐老汤,再也喝不到了,汤没有了,人也逝去了,空留记忆的味道在心中盘桓。

我再也见不到给予我温度的宽阔厚实胸膛的姥爷了。

那一年,具体的年份我记得清楚,1992年,那一年,我刚上初一,独自离开家,离开姥爷姥娘去镇上上学,一周到周末的时候才能回家一次。

每次回家,先往姥爷姥姥家里跑,他们也都在盼着我,早就准备了好吃的好喝的等着我。

有次回校,忘记带课本了,姥爷第二天就骑着自行车送到了我学校,拿到课本,触摸到上面的温度,至今忘不掉课本上那一丝的温暖。

可是谁都不曾想,年少的我,又一次接触到了生离死别,上一次幼小的我还懵懂无知,而这一次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温度的失却!姥爷得了重病,却没有人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给我,也许他们无意告诉我,也或许他们觉得影响我学习,总之,我应该是最后知道实情的。

可是,我心里明白,姥爷在生病的时候一定会想念我的,他给予了我温暖,而我在他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却不他的身边。

犹记得,每次回来,他总是用那标志性的慈祥的脸庞迎接着我,我那时却不清楚他笑脸背后承载的却是因伤病袭击的巨大痛苦。

可这就是他给予我的温度,这就是默默看着一切的老屋,她在静静的承受着岁月在她身上刻下的每一笔痛楚。

我至今一靠近她,就觉得她的温度,从不曾失去过。

可是姥爷的温度终究还是失去了,永远的逝去了。

他走得很快,他拒绝治疗,他不想把家庭拖累,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在我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是在学校接到的噩耗,哭了一路,走的时候,还能想像到他的温暖而有笑意的脸庞,回来时,却已被黄纸覆盖,大恸!他的胡须再也不能扎我的小脸来逗乐了,他的胸膛再也不能枕着酣睡了,他的褶皱的双掌再也不能给我做美味的羹汤了!我失却了他的温度,失掉了他的爱,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哺呀,再恸!望着这座老屋,心里念的想的全是他,里面似乎还有他的温度,还有他抚育我经历的一切。

后来,看到这座老屋,就看到了他,既想进,又怕进。

孩子们只是把老房子当成了假期的欢乐地

姥爷的逝去带走了一缕温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冬的凉意,幸而我的姥姥又馈赠了我欠缺的温度。

我无法想像姥爷的骤然离开会对她产生多大的打击,她的内心如何已然是旁观者无法预测的了。

她虽然比姥爷年轻几岁,但身体一向不好,因此也听到了姥姥转述的姥爷的话:我走了,你恐怕也难以再活两年,两年后,你也怕是得跟我走了。

可是,我的姥姥却陪着我度过了初中、高中、大学,看着我工作,欣喜的望着我娶妻生子,她总是说着她没有想到能够看到这一切,然后再重复姥爷说的那番话,也是对姥爷的一个有力反击。

可她哪里知道,她陪伴着我,给了我多少温暖,给予了我多少热量,让我在漆黑寒冷的夜里,守护着这个港湾。

她一个人住在老屋里,七十多岁,孩子们早已成家立业,孤零零的守着这座老屋,老伴又走了,内心的凄怆是少不了的。

可能也正因此,她把所有的精力和爱都给了我,她那时尚好的眼睛总是随着我转,我走到哪里,她的眼睛就跟到那里。

我长期在外上学,上了高中,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她总是偷偷的拿钱给我,恐怕在学校不能吃好。

上了大学,半年才得回家,她也总是期盼着,每临走时,也总是往我的手里塞钱,每次我也总是默默收下,我知道我收下,她才最高兴。

老屋就静默的看着这一切,替我们守护着这一切,帮我们保守着这些秘密。

老房子欢庆的时刻,已化成今日内心烘培的温度

我的工作,顺利找到,旱涝保收,最高兴的莫过于姥姥了,她总是笑盈盈的,她又重复说姥爷说过的话,我也乐呵呵的听着。

在她心里,我的工作是稳定的,于她来说,安稳平定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是1920年生人,学过历史的都知道,从那个时代到我们现在这个时期,都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恐怕那个时候,这个老屋也不存在吧。

她喜欢跟我聊天,我总是听着,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我愿意听,她乐于讲。

她说日本人来了后,庄里的男人们都跑了,躲了出去,没有来得及的,就会被灌辣椒水。

她领着自己的小舅子回娘家,路上看到好多战斗后遗留而暂时无人收埋的尸体,谁又能揣摩到年轻时的她看到这一切所引起的惊悸呢?她经历了那个时代妇女所遭受的一切磨难,她缠裹的小脚,走起路来又不方便,既要在家里操劳,也要去地里劳作。

而她缠裹脚的过程,想想也亦十分恐惧了,需要把五个脚趾生生缠成一个脚趾,根根断裂,撕心裂肺的疼痛,又有几个人知晓?而这个过程又是持续良久的,不可一蹴而就的。

既悲催又欣喜的是,她们可能是中国最后一批缠裹脚的女子了,悲催的是她们如果晚出生几年可能就不用再缠小脚了,欣喜的是中国解放了,中国的妇女们也解放了,再也不用旧时的畸形审美来戕害年轻女子乃至儿童了。

可正因为她们是最后一批,我们又不免为她们所遭受的不公与屈辱感到愤懑和唏嘘。

我的姥姥此后更是亲历了解放战争、土地革命、三反五反、文化革命、土地承包、改革开放等中国近代史上的大事件,她最终艰难困苦的来到了新时期。

我工作了,结婚了,搬新居了,她也都亲历了。

搬到楼上,她摸着这个,看着那个,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开心的总是想跟我聊天。

其实,像她这么高寿的人不多呀,她把老房子周边的邻居们也都熬走了,邻居们这些老相识们都没有了,也没有可说的上话的人,所以,住在我新家里,暂时也就不去想那老屋了。

可是逝者如斯夫,她的身躯愈来愈弯,已经逐渐离不开拐杖了,已经做不了饭了,自理能力尚可,她爱干净,也不愿太麻烦子女,回到老屋还是一个人住,只是需要子女们给她送饭。

姥姥总是笑盈盈的,或许她经历了太多,却也成了中国近代史的亲历者

老人的生活极其简单,一座老屋,一箪食,一瓢饮,只是希望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我因工作的关系,一年也只能回去二三次,可是每次回去,是不能提前告知的,要不然,她会算着日子天天盼的,这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太过于煎熬。

后来,我基本都是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会先仔细的打量我,她的视力越来越模糊了,等到认出,她会马上惊喜的坐起,开始不断的和我聊天,而我也乐于看到她的惊喜的表情。

每年的冬天,我都是邀她来我家,毕竟有暖气,生活也方便一些。

她都是怕麻烦我,总是推拒良久,不愿离开老屋。

可是离开我们,她也无法独自生活了,只好跟着我们来到楼上生活,其实只要挨着我们,她内心里就是高兴的。

只是后来,她摔倒一次,比较严重,流了很多血,她也不告知我的母亲,只是让它流,浸湿了半张床褥,后来发现的时候有些晚了,赶紧找医生包扎,可是还是流血过多,造成了气血的上严重不足,身体自此一直没有恢复到以前康健的状态。

再让她来我家,就一直是拒绝了,说身体不行了,怕给我添麻烦,到了这个岁数还担心给我带来麻烦,我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想,我小时候从她的身上汲取了多少温度呀,可到头来,还是依然想把身体仅存的温暖也传递给我,悲伤再难免遏制,散溢出来。

她不来,我就常回去看她,看她住的老屋,看她一个人总是躺在床上静静的守着,不知道守着什么,也不知道老人心里都是怎样的一种景象,但我想,每个人老了后,是不是都有一种悲凉在里面。

曾经最爱的人,一生的陪伴已离别而去,曾经的故交邻居也都消失了踪影,曾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忙里忙外能够扭转乾坤的躯体现已躺卧在床,这是怎样的一种无奈,想至此,想到姥姥,想到将来的自己,亦是一种悲从心起。

可我知道,她是一位98岁的老人了,她日薄西山,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可是从来都不敢不愿去想,是一种逃避,亦是一种自我的麻痹。

可时间还是指向了2018年的8月,在月末,接到了姥姥去世的噩耗,我泪如雨下,我没有守在她身边,我没有守在老屋旁,我甚至因为特殊的原因,没有来得及赶回去给她守孝。

我明白,我永远失去了两位老人的温度,这个温度只有在心底的深处慢慢烘烤,一直烘烤到我之老去,方能凉熄。

惟有她居住了一辈子的老屋沉静的在那里守着,守着她曾经的主人,守着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可是后来的人呀,你们哪里知道这里发生过的那些悲欢离和,哪里知道这个简陋的老屋是有温度的,哪里知道在远方的一个甚或不识的人正在思念着这座老屋。

姥姥永远是那个给予我温度的人,她已跟老房子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的老屋呀,我念你,思你,爱你!

谨以此文纪念我那有温度的老屋。

语录网网友观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座老屋,它是我们烦累时栖息心灵的一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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