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网随笔 天阶夜色凉如水——沉痛悼念大老爷

天阶夜色凉如水——沉痛悼念大老爷

前天下午接到二大爷电话,让我一起去市中医院看望大老爷,说是老家打电话,大老爷上午突然不适住进了ICU,我赶紧驱车赶过去,走到医院门口,只见我二大爷已经在等着我了,过了一会等人齐,我们就去了重症病房门口,一出电梯,大叔看到我们,突然哭起来,二叔,三叔都哭,我心里咯噔一下,估计是大老爷的大限到了,寿衣在一旁放着,然后大叔边哭边说,上午人还好好的,还吃了一碗豆腐脑,没想到这么快,二叔说,刚才只有心跳,没有呼吸了,三叔光哭,没说话!大叔说不惜一切代价抢救。结果4:32大夫出来,说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就在两分钟之前。四个姑哭起来,医生说不要哭了,准备后事吧!然后给大叔一个卡片,是专门处理后事的人的名片。然后我们都在打电话,告诉家人这个噩耗,二姑父去市场买老公鸡,不一会处理后事的人就来了,让我们回避,我就回家收拾东西,这时候已经六点多了,二大爷跟车回去了,家里我大大爷,五叔已经到家收拾大叔的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妈妈,去接了二大娘,五婶子一起回家,回到家,磕头,痛哭。穿戴上孝服,跪棚。然后就是磕头,哭,磕头,哭……一直到深夜12点,天气很凉,虽然白天比较闷热,晚上突然凉了。市里下了很大的雨,老家一点雨没下!跪在外面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听着鼓乐吹戏……

今天七夕,发丧,祖家的人陆续从外地赶来,还有一部分没回来,亲朋好友也都来了,然后我们就一直磕头,一直哭,下葬后,收拾完,回到家已经11点了,洗罢澡才开始写这篇文章,祭奠一下大老爷,愿他一路走好!

大老爷享年94岁,他生在民国时期,长在军阀混战,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路走来,一路艰辛,我爷爷排行第二,去世九年了,三老爷去世的早,四爷爷前几年也去世了,从此以后我就真没有爷爷了,还有一个姑奶奶仍然健在,今年98岁了。

大老爷年轻时候就没大出过力,年轻时候在村里开门市部,还去过东北伐树,还养过蘑菇,一生抽烟喝酒,顿顿吃肉,94岁高龄,是村里最长寿的男人!大老爷膝下有四女三男,我的四个姑,三个叔,大部分都是工人,都在城里,过的还不错!不过大奶奶去世的早,1991年去世,距今三十多年了,大老爷跟着儿女一起生活,我的家庭比较大,忠厚传家,都非常孝顺,不然大老爷也不可能这样长寿!

大老爷平时不操心,啥事不管不问,早先自己过,跟着大叔吃饭,后来就轮着过!大叔,二叔,三叔还有四个姑伺候的都比较周到,只是大奶奶去世的早,罪,都让大奶奶受了,福,都让大老爷享了!

夜色深沉,灯光下看到灵堂上大老爷的遗像,他脸上挂着开心的笑,仿佛依然在屋里!上次见大老爷还是在过年时候去大叔家拜年,大老爷虽然聋,但是眼不花,见到我去就喊月峰,我给他磕头,他还要给我压岁钱!我说,我大了,不用给我压岁钱了!小时候,给过我一次五元,还给我鞭炮,小时候过年,我喜欢给大老爷拜年,因为他不给钱就给鞭炮,我爷爷一般都不给!农忙时候,大老爷还经常给我家帮忙!我记得很清楚!

大老爷在村北头盖了一间房子,自己住,不做饭,他的邻居在小屋西边栽树,我大老爷不愿意,就给折断了,然后就起争执,那家人有五个儿子,有三个在,我大老爷这边三个叔都在,眼看要打起来,我赶紧去我五叔家给我五叔说,我爸爸也在,大大爷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本来落下风的三个叔,突然又来三个人,气势上就压倒对方了!动手,他们也是吃亏!农村一般不打架,一打架就是一辈子仇人!从那时候起,我们家庭更团结!因为我爷爷小的时候,家庭就被人家欺负!后来四爷爷做了民政局长,叔辈们都长大了,就没人再欺负我们,当然,我们也从来不会欺负别人!

家庭的团结和睦,才会其乐融融,家族才会更兴旺发达。到底是人长远,穷日子都会过去。发丧时候,队伍排的特别长,村里从来没有这个阵仗,我爷爷兄弟16个,然后我父辈有32个,姑有32个,到我这一辈,人太多,我算不清了!

一个大家庭,互帮互助,才会持续进步,一个大家庭,团结一致,才会更长久!

话说回来,大老爷年轻时候对大奶奶不好,半夜一点多想吃水饺,大奶奶就起来给他包,然后还不给大奶奶吃,大奶奶有痨病,整天咳嗽,整天啃萝卜,也没见好转,我五岁时候,大奶奶就去世了,我还记得!发丧时候,有货郎担,我相中一个玩具蛇,哭着要,我妈妈不给我买,我就哭,撒泼,害的妈妈没有吃上饭,挨着饿跟着出丧,心里满满的愧疚!小时候家里穷,我也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看着大老爷的棺材下葬,和大奶奶合葬在一起,我想这下他们终于可以团聚了,只是希望大老爷不再欺负大奶奶。大叔去点穴时候,看着三个爷爷的坟头,心里特别难过,现在大老爷合葬了,奶奶,三奶奶,四奶奶还健在,我虽然没有爷爷了,可我依旧是个孙子。好好珍惜做孙子的日子,当孙子就永远是个孩子!

更希望,夫妻之间能互相包容,善待自己的枕边人,不然孤独了自己,痛苦了儿女,因为辜负了配偶,更是辜负了自己的幸福!

愿大老爷含笑九泉,和大奶奶一起往生极乐世界!

2021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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