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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方法
文 | 王胜波
家乡有句谚语说：“杜鹃叫，麦子收。”粮食种在耳朵里后，我经常听到杜鹃的叫声，好像在提醒人们小麦即将被割。每当我听到悠扬的杜鹃叫声，我的思绪就会回到小时候家乡麦收的遥远记忆。
我的家乡是平原地区，五谷丰登，硕果累累，每年上半年，村外的田地都是麦田，与邻村的麦田连成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在极致地伸向天空。
夜里南风吹，麦子满地黄黄，我的家乡位于胶东腹地，夏至节气麦子熟了，俗话说“麦子熟久”，看起来就像黄中带绿的麦子，经过一天烈日炎炎，在烈风中吹拂爱抚，就能熟了。这个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小麦收割的时机，避免小麦过熟导致收割时麦粒脱落，要在天气好的时候抓紧时间收割，以免随时连阴雨天都撞到，导致小麦受潮霉变发芽，所以小麦收割有抢收之说。
开镰刀割麦子的那一天，天还没亮，每家每户就传来磨镰刀的声音，天色昏暗明亮，人们手里拿着锋利的镰刀闪着寒光来到麦田，几十名社员，多为青壮年男劳力，也有少女和少妇，大龄劳力则在院子里做打谷晒太阳的工作。我们这群少年从学校请了麦子假，按照安排恢复收割，也就是和割麦子的大人一起捡走丢失的麦子。
南风徐徐吹来，麦浪翻滚，朝阳下麦田金光闪闪，层层麦树随风起伏，田间弥漫着夹杂着泥土气息的麦香，看着颗粒饱满的麦子，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队长大步走到麦田边上，像一个濒临战争的指挥官，战前动员，对众人说："我们要开镰刀割麦子了，大家一定要加把劲收起来，尽快把粮食抢到嘴边，把活干整齐，不要把麦子散了，小学生一定要把剩下的麦子捡起来，把粮食还给仓库，开镰刀！"他率先挥舞镰刀，砍下第一捆麦子。
随着队长的命令，所有的人都像听到号角的士兵一样，纷纷走近麦田列队，每人瞄准六七排麦子，挥舞着镰刀，期待已久的麦收开始了。
人们在金色的麦田里忙碌，就像游泳者在金色的海洋里游泳，麦田里到处响起“刷刷刷”镰刀割麦子的声音，每个人身后都留下一捆一捆的麦子，不断向前伸展。
小麦收割机大多是熟练各种农活的农作物的好把柄，目前在麦田里大显身手，收割收获的果实游刃有余，割麦子的姿势各不相同，但动作都很快，有的站起来弯腰，用镰刀柄拉出一个钩子，身体左侧拢起一小块麦子，左臂转动握住麦子，左腿辅助挡住。他们右手上的镰刀立刻打转拔起，用刷子把稻草剪掉，这样两三下就可以割一捆麦子了，有的人蹲着割麦子，紧贴麦子蹲着，迅速伸长右手上的镰刀割麦子，左手握住割好的麦子，放在大腿根部和肚子之间。一边割一边向前蹲，捞来的麦子够了，就放在地上扎成一捆麦子。
我老家把捆好的麦子捆叫麦子，而捆麦子是个技术活，捆的时候选一把长一点的麦子，拿着麦子用手拧一下，让麦穗的头扭到一起，再用手拉一下，做成麦草绳（俗称麦腰）。将地面上的“麦草绳”伸直，将切好的麦子放在“麦草绳”上，双手握住“麦草绳”的两端，使其扭结在一起。为了捆绑牢固，单膝握住麦捆，双手拧紧扭结，然后将“麦草绳”的扭结插入“麦草绳”的中间。绑上一颗小麦种子。捆好的麦子大小均匀，整齐结实，不易摇晃抱在一起。
割麦子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农活，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女怕坐月子，男怕割麦子”，足以看出其中的艰辛，在麦子收获的季节，村民们真的处于“蒸热土，烧身后天”的境地。
割麦子需要一直弯腰或蹲着，时间长了会腰酸腿痛，双手要不停地挥舞镰刀抓麦子，让人的手臂肿胀。
为了防止麦芒扎人割麦子，虽然天又热又热，人还是要穿长衣长裤，但还是避免不了麦芒扎，抓挠裸露的皮肤，针状的麦芒扎不停地刺，抓挠手背、脖子、脸部，皮肤呈现出一个个红印，然后浸泡在汗水和水中，让人感觉火辣辣的发痒和疼痛。
初升的太阳像一个火球，将炽热的光洒在大地上；大地像一个蒸笼，将麦田和在田间劳作的人们都烤焦了。穿着长衣长裤的割麦人，在烈日下暴晒，在酷暑中蒸烤后，满头大汗，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仿佛被水浸透了一样；割麦中荡起的麦根上的灰尘，不断扑向身体。每个人都很脏，如果用手擦脸，你会变成一张大脸。
然而，辛勤耕耘多年的乡亲们已经习惯了困苦，眼下丰收的快感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冲淡了割麦子的艰辛，人们已经完全忽略了艰辛，大家都满头大汗，争先恐后地去收割麦子。
我们小学生劳动的内容主要是捡拾丢失的麦子，再者是载着麦子的马车过来帮大人把麦子抬到车边，大人把它装在车上，在麦子假期前，老师安排写一篇作文参加麦子收割，为了写作文，我们仔细观察大人割麦子的场景。同时，我们准备全力捡更多的小麦，这样记录就可以写进作文了，另外，生产队批复，捡的小麦按重量给工分，我们还是想给家里挣点工分。
小学生们每个人都跟着一个割麦子的大人去捡麦子，几个年纪大一点有点算计的同学瞄准了农活水平不高的人，果不其然，捡了很多麦子，我缺乏别人的胸襟，也没有想过跟着一个我叫二哥的人，二哥是个三十出头的人，在农田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什么农活都精通。只见他站了一会儿，蹲了一会儿，两个姿势交替着割麦子，手里的镰刀快如风，不一会儿就割到很远的地方，再看他割的麦田，留下的麦茬又短又整齐，剩下的麦子很少，快到对面的田地了，旁边的同学有的已经捡了一捆麦子，我却只捡了两捆。我心想，二哥，你就不能多掉点麦子，让我多捡点吗，可事与愿违，我不禁在心里后悔，我真的不该跟着二哥。
一天下来，同学们捡的麦子多了二三十斤，我却只捡了9斤，其中有一部分是我装车后抢到的麦子（每辆麦车离开后都会留下很多麦子，同学们会争先恐后地去捡）。
虽然捡麦子远没有割麦子那么辛苦，但在漫长的夏日里，长时间烈日炎炎、热气腾腾的田野里，捡麦子的年轻人苦不堪言，稚嫩无力的身体缺乏成年人吃苦耐劳的耐力，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弯腰，累得腰酸背痛，全身乏力，双腿像铅一样沉重。烈日烤得我全身不舒服，汗水捂着脸流遍全身，滴进眼睛里，涩痛难睁眼；锋利的麦芒在娇嫩的皮肤上划出血痕，汗水浸湿了我痒痛的心；经历了麦季的折腾，很多同学的脸和胳膊都晒在了阳光下，一个个皮肤白皙水润的花少年被晒在了阳光下，成了黑脸的小黑人。
麦收的时候，为了趁着天气凉爽，麦粒不容易脱落，人们经常天一亮就去麦田，一天要做十几个小时的繁重体力活，中途还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所以接下来的风俗，在家乡早已流传下来。上午或下午中旬，家人为割麦子的亲戚准备饭菜，送到地头，俗称送麦子晒太阳，割麦子的人送的饭菜叫吃麦子晒太阳。
早上，陆续有人把村子打到麦田，来的人中有老人、孩子，有的提着或翻着盖着行李的篮子，有的提着瓦罐，给割麦子的人家送了“贴纸”，这一幕再现了白居易在《看玉米玉米》中的描述“妇女阿姨们有很多吃的，孩子们提着锅浆，和薪田一起去......”
送餐的人到了，队长喊道：休息一下，吃好久。人们走到田野里，打开篮子。几十个家庭用各种各样的食物和菜肴制作“贴纸”，但他们比人们通常吃的要富裕得多。勤俭节约、吃苦耐劳、不想吃饭的家庭主妇。为了给辛辛苦苦割麦子的家人增添营养和力量，他们不惜拿出家里最好的食材，做出美味佳肴，在众多食物中，主食是雪白馒头、菜肉馅馒头、白面煎饼、葱花蛋和白面油饼等，上桌的菜品是时令蔬菜，但不同的是，他们加入了平日里很少吃的肉和蛋。有芸豆、土豆、茄子、芹菜等炖猪肉或炒鸡蛋、炒西红柿、韭菜、鸡蛋；金瓜丝煎饼；也有猪肉炒面酱、猪头拌黄瓜、咸鸭蛋、盐腌久了又饿又渴的人，吃着饭像风又像云，喝着小米汤、绿豆汤，有人互相交换食物，边吃边聊段子。吃《驿站长时辰》的人，用他们带来的磨刀石磨镰刀，随着队长的呐喊，吃饱喝足的人，有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割麦子中。
收割后的麦田，仿佛被剥去了金灿灿的衣裳，变成了麦茬白花花的白田。一群群的燕子和鸟儿在白田上空低低地盘旋，寻找已经暴露在外的昆虫。蓝天上，一只杜鹃展翅高飞，发出清脆悦耳的乌鸦声。这种语气通常被解释为“光棍多苦”。现在对我来说，叫声似乎是“割麦子难...”
小时候参加麦收，见证了收割麦子的艰辛，深感粮食来之不易，人的菜品、饭菜是农民辛勤汗水的结晶，树立了珍惜粮食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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