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网随笔 亲情,是一首绵绵长长的歌;握着电话,眼泪大雨大雨滂沱地

亲情,是一首绵绵长长的歌;握着电话,眼泪大雨大雨滂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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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姑

亲情,是一首绵绵长长的歌;握着电话,眼泪大雨大雨滂沱地

夜里,做梦,梦到了大姑。

和生前一样,高高的个子,包着头巾,两手在䄂里抄着,很大声地笑,有两颗略显突出的门牙,话语很亲切、热情,但好骂人。

“大姑”,家里的兄妹从小就这么一直喊她,但其实她并不行大,后来,我才弄明白,早前,还曾有一位大姑。祖父好像一共娶过三位夫人,前两位活得时间都不长,也只有一个女儿长大,那是真正的大姑。那位大姑长大后,嫁给了本村梅家,有儿有女,子孙成群,但去世较早,加上同父异母的原因,略嫌疏远,听到的很少,印象里,年龄大的哥哥姐姐似乎也没怎么见过。

有点远了,还是说梦里大姑,意识里她就是大姑,她也有大姑的范儿。我的印象,她敢说话,能拿主意,爱管闲事儿,不怕得罪人;对子女要求严,对子侄们很疼爱;虽离娘家远,但常来常往的。

除了前房的大姑,父亲共有兄妹四人,一个大哥,两个妹妹,他们都是祖父后娶的“奶奶”所生,这个“奶奶”我是见过的,印象里疼爱儿孙,但什么样子,没有印象。对奶奶没有较深的印象,除了我年龄小以外,更重要的是,奶奶晚年是跟着大姑在外地度过的,我只见过几次面。

奶奶晚年跟着大姑生活,在农村,这是不合规矩的,因为“养儿防老”,这是传统。奶奶有两个儿子,临老还要靠女儿照顾,这是要被人笑话的。记得,母亲最初对此是多少有点怨言的。据说,奶奶当初也不愿跟大姑去,但大姑倔强地坚持,才无奈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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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大姑最初先嫁在本村。我们老家有个传统,嫁女娶亲,大都选择本村或邻村,很少有几十里㚈的,一者怕闺女远嫁吃亏,二者来往探访不方便。有一个段子,说一妙龄故娘,年初一到一德高望重的长辈家拜年,在哪里坐了半天,老太太就问了一句话。“闺女,定婆家了吗?”“还没呢。”“没有好啊,可别嫁远了,来回都在那路上。”过一会儿,又是“闺女,定婆家了吗?”“还没呢。”“没有好啊,可别嫁远了,来回都在那路上。”过一会儿,又是……所以,周围村子、邻居,亲戚套着亲戚,现在看来,不很科学,但上百年来,人们始终坚持着。

大姑先是嫁到本村王家,但过门没几天,那人就“抗美援朝”走了,最终没能回来,大姑又回到娘家。后来,经人撮合,大姑嫁给了在本村打铁的章邱“老李”。

说起“老李”,我们的大姑父,那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是章邱枣园人。兄弟三人,家境贫寒。他是老大,在十六七岁时,家里实在没有生计了,他的母亲拿出仅有的一簸箕玉米棒子,说,“孩子,带上这点东西,领着你两个兄弟出门去讨活路去吧。爹娘管顾不了你们了,你们也别想着爹娘,只要你们三个能活下去。”

那是怎样的一个年代,又是怎样的一种场景?!看过冯小刚的电影《一九四二》,就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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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三人,带着一簸箕玉米棒子,带着一套祖传的铁匠家什,一包炭块,出门了。两个弟弟,一个十五六,一个十三四。一路上,哥哥推车,两弟弟拉车,走村过店,爬沟过坎,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我们村西头。

村西头,有一条干涸的季节河,河沟较深。兄弟三人本已疲惫不堪,又累又饿,困在沟沿上,上下都很困难,欲哭无泪。这时,一位好心人搭了把手,上得坡后,哥三个千恩万谢,磕头作揖。帮忙的人,见三个孩子实诚、可怜,就盘问起了他们原委,哪里来,哪里去,能干什么。

后来,那位好心人就把他们三个带到自己家村头存放柴草的场院里,安顿他们住下,帮他们支炉生火,又帮他们招揽来许多铁匠活,就这样,他们在我们村安下了家。再后来,两个弟弟先后当兵离开,只有大哥独自一个人守着铁匠炉。

这时的“老李”也到了找媳妇的年龄,虽然他手艺好,人厚道,但个子矮,外地人,家里又穷,没人愿意把姑娘嫁他。正巧“大姑”新寡,对婚姻有了真切实际的认识,好心人又极力撮合,就这样,他就成了我们家的大姑父。同意之前,大姑是有条件的,就是不跟“老李”回章邱,要在本村永久居住,“老李”答应了。就这样,他们一家在本村落了户,安了家,生儿育女,生产劳作,日子虽不富足,但安稳。

再后来,全国解放,公社成立合作社,大姑父因为手艺好,成了公社“农机站”里的工人,做了师傅,有了徒弟。经济日渐改善,子女们也渐渐长大,同时,老家的父母也渐渐老迈。于是,搬回老家成了大姑父的心头所想。

大姑坚决不同意。多次做工作,多方劝说,大姑坚持己见。姑父是个孝子,思亲心切,也是出奇的执拗,无奈之计,大姑提出一定要让奶奶陪她去,还要亲自给奶奶送终,否则不跟着去。这是不合常礼的,奶奶有子女,姑父家有老人,而且奶奶也是年事已高,人言落叶要归根,暮年还要远赴他乡,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但大姑抓住救命稻草般死不松口。

为了姑父一家几口的幸福,那时大姑已有三儿两女,大家只好让步。想像着,大伯、父亲甚至奶奶是多大的不情愿。原本以为,让奶奶同去陪她两年,安下心,也就可以回来了。谁知大姑说到做到,除了偶尔的几次带奶奶回老家探望一下,十几年里,奶奶就一直跟着她,直到老去,才由几个哥哥用木板车连夜拉回来,魂归故里。

执拗的大姑啊,您确实心里塌实了,尽了自己的“孝”了,可是,其他人那里却留有了遗憾。记得,期间,家人也经常去探望奶奶。有几次,我印象很深。奶奶见到了家人,很兴奋,虽卧床很长时间了,仍挣扎着要起来,晚上,喊着,要把我带过去,要孙子陪她睡。

大姑、姑父很孝顺,奶奶被照顾得很舒适;相互间,很亲切、热情,大家和和睦睦的,幸福而快乐,除了奶奶偶尔念叨“想家”。现在,想来,也还不错。家人相处,和为贵,传统、讲究、礼法,并不是最重要。

奶奶去世后,大姑还是坚持每年定期回来住几次。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裹的,人人有份,一住好久,高谈阔论的,谁家的事儿也要管。家人、街邻也都很尊敬她,她的大姑奶奶的身份体现得很高调,走到哪里,都是说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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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饶人,大姑还是衰老了,疾病缠身,走路蹒跚,再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了,我们兄弟就去探望她。随后,姑父也去世了,大姑的精气神也大不如前,只是说话声音依旧很高。

大表兄讲了一件事儿。有一年,春节刚过,几个表兄弟忙着其它事情,还没有要回老家探望的意思。一天早上,大姑很早就拄着拐杖来到大表哥家,进门就训斥道:“丟人现眼的,你怎么把你娘舅家的酒壶偷来了?”大表兄很委屈地说:“娘,您别生气,俺啥时候偷了俺舅家的酒壶了,俺都好长时间没有去了。”大姑更加气恼,扬起拐杖,“打的就是你好长时间没去了,连过年,都不想着去看你舅。”表兄恍然大悟,连忙表态,马上召集表兄妹,第二天就回老家探望,这样,大姑才消了气。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几年前的一天晚上,二哥打来电话说,大姑去世了。握着电话,自己的眼泪,竟大雨大雨滂沱地,好一阵儿,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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