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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父爱如山,我却只能用这样的文字来纪念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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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父爱如山,我却只能用这样的文字来纪念我的父亲

父亲

这两天因为回答网站的一个问题,使我想起了去世已久的父亲。想到父亲,我心里便很沉重,父亲去世那年,我就想着要写一些文字来纪念父亲,但时间那么久了,一直没有动笔,心里虽然一直想着,但一直一个字也没写。不是因为懒,也不是我不会写,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总是觉得没有什么文字能表达我对父亲那种深沉的爱,也没有什么文字能表达父亲对我的那种深沉的爱。

无论怎么样吧,我还是一直想着要写的,借着这次回答问题的机会,我还是写一些字吧!

网站的问题是这样的:

假如父母80多岁得了病,需要你倾家荡产才能保住命,你会犹豫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字:会!

这是我的第一次回答,回答完之后一直觉得回答问题过于简单,看到可以修改,于是又回答了第二次。第二次回答倒不是改变了主意,而是说明了一些理由:

会!

现代医学都这么发达了,几乎一个人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可以更换,但有些器官换掉之后便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这样延续下来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再说,需要倾家荡产才能医好的病,那一定病得不轻。对病人,对家人都是一种折磨。我比较提倡安乐死!

活到八十岁,如果不是对国家特别有贡献的人,可以并且提倡进行安乐死!

但是,有些人我们期望他能活得久一些,花再多的钱,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比如前几天去世的袁老。

我父亲当年生病的时候送到医院,医生说不用治了,抬回去该吃吃该喝喝,于是我们兄弟便这样去做了。不到一个月,父亲便去世了。我们认为,他没有受太多的病痛折磨,反倒是一种幸福!

说句实话,提出这样的问题的人可能是在考验人性,对于恩重如山的父母,究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个人认为这样去考验人性是没有必要的,也不会考验出什么真正的人性来。

有一句俗话叫做久病床前无孝子。

可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为婴儿端屎倒尿,穿衣喂饭比较容易,也有耐心,为年迈的父母端屎倒尿、穿衣喂饭就比较困难,也没有那么耐心了。这是值得寻味的事情,但这肯定是事实。

父亲常对我说过一句话:只有顺痛过来的,没有反痛过去的。

痛,是我们那儿的土话,就是疼爱的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只有父母对子女的疼爱,没有子女对父母的孝顺。

有的可能会说了,我对父母的孝顺一点儿也不亚于我对子女的关爱。

姑且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但我相信,大多数人包括我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我现在既是人父,又是人子。作为父亲,我关爱自己的子女,作为儿子,我关爱自己的父母。但要将两种关爱进行比较,我还是觉得我关爱子女比关爱父母要多得多!

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只有顺痛过来的,没有反痛过去的。

很多时候,父母总是希望子女能陪伴在身边,而子女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却总是希望自己单飞。

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因为学校抽尖子生,我便离开家到十多里外的地方读书去了,后来读初中高中大学,一步步离开家更远了。到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也是在离家较远的地方,回一次家并不容易,回家便很少了。然后结婚生子,由于工作和子女上学,回家便更少了。有时候过年还回去一次,有时候连过年的时候也没办法回去。没有回去,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在电话里跟父母说一声:过年忙,不能回来了。父母也只能答应着:那好吧,等闲空的时候再回来。

那语气里满是失落感。

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父母因我不能回家过年的失落感,直到我的女儿上班了,因为工作忙不能回家,我才知道这种失落感有多么的沉重!

父亲去世已经有十多年了,十多年来,我一直想写一些文字来纪念父亲,可是一直没有动笔,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我想写一些文字来纪念父亲了。可是我能写些什么样的文字呢?

对于父亲的记忆,我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觉得他已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要具体到什么地方,却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自然,没有父亲也就没有我,我的生命是他赋予的。但他赋予我生命之后,他做了哪些事情于我是重要的呢?我想着,似乎都重要,但似乎都不重要,因为,那些事情难道不是作为父亲应当做的事情么?

是的,我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些父亲对我做过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也总是理所当然地享爱着,从来也没有觉得亏欠他什么,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句“我爱您,父亲!”这样的话!

父亲出生于一九三七年农历七月。这一年,正是日本人全面侵华的时候,中国军队节节败退。一九三八年,日本人从上海沿长江进攻大武汉。武汉保卫战打响。而我们家正处在长江边,在上海和武汉中间,是日本人进攻武汉的必经之地。这个时候,父亲刚刚一岁。在我小时候,父亲讲起他小时候的故事,常提到的一个词便是:跑返。

所谓跑返便是当日本人来的时候,大家便跑,等日本人走了,再返回来。

日本人占领武汉后,跑返的时候更多了,因为这个时候搔扰老百姓的不仅有日本人,还有国民党军,和投靠了日本人的汉奸和伪军。

可想而知,那个时候才一岁多的父亲因为经常要“跑返”吃了多么大的苦头!当然,吃更大苦头的是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祖父祖母。

这种日子直到十多年后才改变。解放了,和平了,不用再跑返了。此时,父亲十三岁。十三岁的父亲长得长长大大的,力气尤其大,人称“蛮子”,因为兄弟中排行第四,又称“四蛮子”。解放后兴办教育,穷人家的孩子可以上学了,但父亲兄弟多,家里穷,上学的机会让给了更小的弟弟,他只能在村里扫盲班识几个字。父亲能识的字,可能大概也许不到一百个吧!

父亲成长过程中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要说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那只能从我记事时说起。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并没有特别出色的表现,也没干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出来。我所记得的,总是他不在家,问母亲,便说他去上水利去了。我那时大概也不懂什么是水利,又问母亲,母亲解释说:修堤,挖洞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是小队上水利领头的,凡是有水利的地方,都是他带队。别人可以轮换,而他场场不落空。上到蕲北的大同水库,东到清水河的黄金邃洞,南到八里湖烂泥滩双沟大堤,西到浠水散花大堤,他都去过,而且都是他领头。

上了多年水利,他所取得的最大成就便是入了党。

父亲是一名中共党员,这件事大概可能也许是父亲这一生所取得的最大成就了。

在我成年的记忆中,父亲身体一直不好,腰疼。听母亲说,他是因为有一次抬船的时候把腰闪了。我们家在长江边,湖多船多,那种小木船一只大概一两吨重的样子,需要五六个劳动力才能抬得动。有一次抬船的时候,跟他抬一头的人溜肩了,这一头只剩下他一个人,于是船重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他扛不住,闪了腰,落下了疾病。逢到变天的时候腰便痛,痛得不可开交。

腰痛的人是干不了重活的,父亲尽管是一个种田好手,但落下腰疼的疾病后,好多活儿他都干不了。干不了活儿,在大集体的时候,自然也就挣不了工分,挣不了工分,收入自然就少,收入少了,家庭自然就困难。家庭困难子女上学就困难,因此我大哥小学没读完,父亲便让他辍学去学剃头。大哥学了几年,也不喜欢这个职业,后来去当兵去了。

大哥去当兵的时候,刚好分田到户。分田到户需要每个人都是全方位的操作能手,犁田、耙田、割谷、插秧、挑谷草……尤其是挑谷草,重几十斤到一百多斤的一担谷草要从田里挑回稻场,需要有强有力的身体。大哥当兵去了,二哥和我还年小,身体不好的父亲便勉强支撑着。我们家田最远的地方离稻场足有五六里路,而且都是坑坑洼洼的田埂小路。我不知道那几年挑谷草对身患腰痛旧疾的父亲的身体伤害到底有多大,但我知道几年后,父亲身体便彻底垮了。眼睛也患上了白内瘴,几乎看不见走路。初中没读完的二哥在家里看不到希望,也跑去当兵去了。

大哥二哥相继离开家,父亲干不了农活,只能放牛,而我此时正在县城里读高中。父亲有一次到县城里来看我,从一只打着补丁的布包里掏出十几个鸡蛋来,对我说,这是你姨(土话,指母亲)让带来给你吃的,说你读书需要营养。我接过鸡蛋,心里知道这鸡蛋不仅是母亲的心意,也是父亲的心意!

我读书到初中时尤其是初三时,比较贪玩,中考时没有考上中专,只能读高中。读高中那时并不是农村家的孩子的最佳选择,因为要继续读书,要花钱。但父亲很坚决,就算是放牛也要让我把书读下去。父亲的坚决并没能让我在读书的时候更加用功一些,第一次高考失利了。我都准备放弃了,因为准备去当兵,在部队去考军校。但父母又坚持让我去复读。我虽然比以前用功,但由于成绩底子差,最后只考取了黄冈师专,也算是考取了大学。

常言说父爱如山,我却只能用这样的文字来纪念我的父亲

考取了大学这件事是不是让父亲很欣慰,我无法确定,但父亲曾经有一次到黄州去看我,还带去了家里的鸡蛋和咸鱼,并且说是我母亲让带的。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所中学里教书,父亲又到学校来看我,临走时,我给他买了两只猪腿,总共花了五块钱。父亲很高兴,古铜色的脸露出了久已不见的笑容。这一次,我的确看到了一个心情很好的父亲,这可能是他眼睛患上白内瘴之后我看到的第一次笑容。

工作后的第一个暑假回到家,父亲的眼疾越来越重了,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连牛也没办法放了。我看着心酸,但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后来听说白内瘴是可以通过手术治疗的,我便劝父亲去试一试。家里没钱,还好有一头小牛。在我和母亲的劝说下,父亲终于同意卖了小牛去治疗他的眼疾。卖小牛的那天,父亲与买牛的牛贩子谈了几次价钱都反悔了,还发了脾气。后来经过我和母亲的再三劝说,他才勉强同意,当牛贩子牵走牛的时候,我看到了父亲浑浊的眼睛里居然溢满了泪水。

这是我平生以来,看到他眼睛有泪!

先到黄石,后到县医院,父亲的眼睛经过手术治疗终于可以看清了,虽然看的还不是那么清楚,但毕竟不用人搀扶他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能够自己走路的父亲身体虽然一天不如一天,但总算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有母亲在身边照顾他的生活,我们几兄弟在外面也能安心一点。

父亲治好眼疾是在1990年,一直到他去世的2007年,他的眼睛一直都能看见。视力到底有多好,我也不能确定,但我知道他至少可以看见下象棋。

到了2007年,我正在重庆,突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父亲病了,送到了县医院。第二天又接到了电话,说父亲已经回家了。我以为没事了,松了一口气,谁知家里人说,父亲不行了,医生说不用治了,抬回去,能吃吃点,能喝喝点。我急忙从重庆赶回家。我看着父亲瘦削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父亲坐在椅子上,拉着我的手,安慰我说:没事,没事。

前几天父亲还能坐着勉强喝些汤水,慢慢地只能躺着了,水米不进,不能言语,只一个劲地呻吟,偶尔睁一下浑浊的眼睛,可是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我守在父亲身边,给他捏捏手指,四肢,揉揉胸口,做些简单的按摩,让他减少些痛苦。

仅仅过了两三天,父亲便不能睁眼了,唯有嘴里还有些呼吸。渐渐地,连呼吸也没有了……父亲终于离开我们了,终年七十一岁。

父亲的后事极为简洁,来的人除了亲戚,就是村里的乡亲。

父亲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却走进了我的心里,并且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我没能倾家荡产治好他的疾病,但我觉得他生病的时候有人照顾,并且延续的时间并不很长,减轻了许多痛苦,这无疑也是一种幸福。对于他,是这样,对于我们做子女的,也是这样!

在此,我想跟他说一句:父亲,我爱您!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父亲!

202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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